将门弃女:她原是将军府的嫡女,母亲偷龙转凤,害她从小误入风尘

将门弃女:她原是将军府的嫡女,母亲偷龙转凤,害她从小误入风尘

戴郅城 2024-11-15 百科资讯 642 次浏览 0个评论


将门弃女:她原是将军府的嫡女,母亲偷龙转凤,害她从小误入风尘

图片/长歌行剧照

卫絮第一次见卫琅的时候,他是不苟言笑的大将军,她是一双玉臂千人枕的花魁。

卫琅说,跟我回家。

可那分明是与醉欢楼一巷之隔的将军府,她的家,是醉欢楼,她是醉欢楼养大的孩子。

1.

卫絮以卫家义女的身份回了卫家,从前她只听闻,卫琅驰骋沙场,战无不克,是大邺之荣。

卫絮敬卫琅,戏子虽无贤,但她深懂大义,像卫琅这种守家卫国的大将军,她向来敬重。

卫絮从前有个好听的名字,胭脂,京城那些纨绔子弟时有调侃,醉欢楼的胭脂姑娘,纤肢软骨,万种风情。

那日卫琅寻到卫絮,卫絮正软酥酥地躺在一个肥硕的男子怀里,咬着酒杯,喂男子沾酒。

这种撩拨又浅尝辄止的法子,卫絮轻车熟驾。

卫琅推门而入,铁青着脸看着眼前这一幕,“你就是胭脂?”

卫絮愣了愣,她虽听说过卫大将军,只闻其名,未见其人,她扭动腰身软绵绵地伏在卫琅怀里,“老爷何以动恼,胭脂怎么不记得,得罪过你?”

卫琅脸色更是难看,他突然拔动长剑,抵在那男子脖子上,粗着嗓子喊道,“滚!”

卫絮怔神,后退两步,她敛了眉目,望着卫琅,“老爷不像是来寻欢作乐的。”

卫琅突然看着卫絮,眼眶红灼,“走,跟我回家,你是将军府的小姐,你叫卫絮!”

2.

后来,卫絮也打听到一些,原来,二十年前,卫夫人临盘在即,边境告急,卫琅承旨出征。

卫琅出征前夕,卫夫人产子,老夫人求天求地,希望卫夫人诞下男儿,卫家有后,让卫琅无所顾忌上战场。

老天垂怜,卫夫人真的产下男儿,卫家有了后。

只是,那晚,卫夫人生下的,其实是女婴,为了替卫家留后,她把女婴与自己陪嫁丫环刚出生的男婴换了。

一个偷龙转凤,一个卖子求荣,卫夫人的心思,总归那个女婴也是在卫家养活,不过是少了个好名,将来让这对男女成亲,女儿变儿媳,对谁也不亏。

三年前,京城有两大趣事。

卫将军府挑儿媳不看出身,只看人品,卫宁娶了家里的婢女沈思思。

醉欢楼的胭脂姑娘出落得亭亭玉立,水映芙蓉花映面,半笺娇笑摄心魂。

胭脂出卖初夜,一时人潮涌跃,醉欢楼叫卖的人,并不比将军府喝喜酒的人少。

几天前,沈母病重才交代,沈父当初气不过卫夫人倚着有些钱财,拿一个刚出生的婴儿开玩笑,心存歹念,把真正的卫家小姐,丢在醉欢楼,而那个嫁给卫宁的沈思思,不过是沈父妹妹的女儿。

此时,卫琅才知道,自己的亲生骨肉,竟是花楼里的姑娘,整个京城的年轻公子,过半尝过她的肤姿。

那天卫琅气得险些晕过去,卫夫人却在听到卫絮在醉欢楼时,有些犹豫,要不要认回这个女儿,污了卫家的好名声。

毕竟,卫絮下面,还有两个妹妹,有一个欢楼出身的姑娘,卫家的姑娘,莫不是,都是要跳进河里陪葬了?

卫絮回来卫府,这让原本好好的卫家,突然就变得,家不像家。

卫宁不是卫家的儿子,卫宁身上流的,不是卫家的血,更甚者,卫絮吃的那些苦头,过半是卫宁的父亲直接造成的。

沈思思也不是卫家的媳妇,充其量,沈思思只是卫宁的媳妇,从前卫夫人把她当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哄,沈思思一度觉得,卫夫人温婉慈善,是从心底里喜欢她的。

原来,卫夫人只是在替自己赎罪,那么自己呢,在卫家,该如何处之?

3.

卫絮在卫府,不是在房里,就是在水榭,她想过,如果当初卫夫人没有把她换走,她应该像二妹三妹那般,娇俏又有些任性吧。

她恨吗,恨,那恨意卷在心头,无处安放,以至于每每看到卫琅,她张着的口,硬是挤不出一个爹字,卫将军,生硬又啐着恨意。

卫絮在水榭发呆,沈思思挺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过来,两人对视看了一眼,都微微红了双目,尴尬又窘迫。

沈思思咽了口气息,“卫絮,我应该欠你一个道歉。”

卫絮低着头,盯着自己的手指,十指纤细,当初醉欢楼的苏妈妈看着她长相颇好,请了最好的先生教她琴棋书画,除了取乐男子这事,她过得并不差,苏妈妈待她也是极好的。

见卫絮没说话,沈思思把头放得很低,“这几天我也想过了,如果你觉得有必要,我可以离开。”

卫絮愣了愣,她琼眸轻转,把头伏在围栏上,抿下嘴,“你是卫家的媳妇,是卫家明媒正娶,大红花轿,十里红妆娶回来的,你的去留,不应该由我来决定。”

“呵,卫家的媳妇。”沈思思手指不安地扣着桌面了,纤细的手指,哪里是从前做着粗活的婢女,分明是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,“卫絮,别人说我是卫家的媳妇,我还可以付之一笑,可是,这个身份,是用你的牺牲换来的,我跟卫家,压根一点关系都没有。”

“那离开卫家,你能去哪?”卫絮淡然的样子,并不像在说自己的事,不知是她天生性子凉薄,还是她对卫家,原本就没有一丝感情。

可人性初善,哪有天生凉薄的人,不过是吃过太多苦,就不愿意真诚待世了。

沈思思苦笑一番,“纵是无家可归,也不能占着你的位子。”

卫絮突兀地望着沈思思,她的的眸子仿佛天生带媚,那如丝的笑意,从眼底滑过,哪怕是女子,都极具杀伤力,“沈思思,你相信命吗,这几日,我倒是越来越信命了,我命中无福,纵然不是你,也会是别人,就我这事,还真赖不到你头上。”

“那你恨娘吗?”沈思思的话才说完,两人凝目相视,沈思思先软下语调,“娘从来就没想过不要你,不过是想着用另一个方式把你留在身边,她纵然也想不到,自己这些年赎罪的对象,竟是错的。”

“我相信,她绝对不是在生下我那会,才一时冲动把我给人抱走的。”卫絮没说恨,或不恨,但她言语中,已然说明,偷龙转凤这种那么荒唐的事,绝不是一时兴起,那么卫夫人算是处心积虑想把女娃换出去的,如此自私的人,连恨卫絮都是觉得,是浪费自己的精力。

沈思思忖思一下,她拉着卫絮的手,“卫絮,你回卫家也有一个多月了,明日钟老夫人六十大寿,不如,你跟娘一同去吧,我最近身子泛得很,不想去。”

卫絮下意识瞟一眼沈思思的小腹,“卫夫人未必想我去吧!”

卫絮喊不出娘,沈思思也明白,“钟家有几位公子,不管是才华,还是仕途都是挺好的,你跟卫宁同岁,都二十了,既然回家了,也是时候寻一门亲事了。”

卫絮别开目光,望着满池荷花,轻叹息,“钟家那么高的门,哪里瞧得上我这般女子。”

沈思思想安慰卫絮,却不知如何言语,半晌,才缓缓的说,“卫家在朝中,还是有一定的声望的,谁也不敢随意轻看卫家。”

沈思思这话,的确不假,卫家的声望,是卫琅用血肉打下来的,可娶妻求贤,醉欢楼又是京城最大的风月场所,卫家的声望,哪里藏得了卫絮从前的风流。

4.

钟府祖孙三代在朝为官,世代书香,钟老夫人的六十大寿,来了许多权臣贵女,富豪千金,明眼人都看得出,钟老夫人借宴择媳,替钟家三个孩子选儿媳的。

卫夫人在一个月前,卫絮还没回来的时候,就想好,带着沈思思跟二女卫婉一同去的,昨日沈思思说自己身子不适,让卫絮替她来,卫夫人便猜到沈思思想借花献佛,给卫絮挑一门好姻亲。

可钟府的亲事,卫婉还好,卫絮,怎么高攀得上。

这么想着,卫夫人深思地望一眼卫絮,郑重地说,“你们都是闺阁姑娘,没出席过这样的宴席,待会要守着点规矩,别丢了卫家的脸。”

卫婉撒娇地挽着卫夫人的手,“娘,你就放心吧,谁敢说卫家丢脸的。”

卫絮尴尬地挤了丝笑意,轻轻点头,跟眼前这母慈女孝般的举止相比,她着实像个外人。

卫絮一进门,光是那张皮相,就引了不少人注目,长裙轻摆,纤肢软态,步履生花,钟府嫡孙钟时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了一会,问旁边的男子,“那位姑娘是谁,怎么从前都没见过?”

“听说,是卫家的义女!”

钟时心里愣了一下,卫家已然有两个女儿,他在卫家见过的,怎么又多了一个义女。

那男子挑着嘴角轻笑,深意地笑着,“钟公子,你该不会对卫姑娘一见钟情了吧?”

“我像那么浅薄的人吗?”钟时轻斥,那目光随着卫絮,并没挪开。

男子浅笑,“最好没有,这满屋的姑娘,除了卫家这个义女,其他的姑娘,都是可以入你的眼,哪怕是卫家那位嫡女也行,唯独卫絮不行。”

“卫絮,一川烟草,满城风絮!”钟时喃喃道。

酒肉三巡,钟老夫人突然兴趣盎然,“好久没听过凤求凰这曲了,不知在座的,有哪位姑娘能让我这个老妇人再过过耳瘾?”

卫絮薄唇沾着酒杯,其实她没多少心思在这里,只是见着个个都推脱着,她来了些兴致。

钟夫人讪笑,“罢了,不会就不会,也不是多大的事。”

卫絮眼见钟夫人失望的样子,有些于心不忍,她起身福身,“老夫人,如果你不嫌弃我技拙,我倒是可弹得全曲。”

卫夫人脸色青凝,压着声子说,“卫絮,别胡闹。”

胡大人的千金谄媚地笑着,“卫夫人,既然卫姑娘想试试,不如,就让她试试吧。”

原来,大家并不是不会弹凤求凰,而是当初钟老夫人相中钟夫人,就是因为钟夫人弹得一首好琴,那天一曲凤求凰,可谓惊艳四座,珠玉在前,谁敢露怯欠丑。

没等钟夫人开声,钟时先起身,他端着酒杯向卫絮作个敬意,“卫姑娘,在下钟时,现在大理寺任职,请卫姑娘替祖母弹一曲吧。”

胡姑娘眼瞅着钟时那目下之处,唯有卫絮,啐了恨意地喃喃道,“凤求凰也敢弹,看你怎么作!”

卫絮向钟时福身回礼,倒是不失礼数,“不知府上可有琵琶,或者长琴?”

“琵琶亦可?”钟老夫人头一回听说,还能有人用琵琶弹凤求凰的,极有意思,“清婶,去给卫姑娘取小姐那把上好的琵琶过来。”

卫絮盈盈走到中间,侧身抱着琵琶,微微垂眸,琵琶映面半生羞,一曲凤求凰,低婉时如绵绵风絮,由耳入心,情意绵绵,高亢时又宛如高山流水,气势磅礴,一曲毕,众人皆惊。

钟时起身拍掌,“如此好琴艺,实属难得,卫姑娘,今日借祖母的光,钟时也一饱耳福了。”

“钟公子谬赞了。”卫絮婉笑。

胡姑娘恼怒地瞪着卫絮,嘴巴翘得高高,“不就唱曲吗,谁不会。”

胡姑娘身边的男子痞笑着,“妹妹,哥帮我出口气,回头爹那里,你给我说说好话。”

“那得看这口气值不值得了。”胡姑娘眉目带笑,阴冷阴冷的。

胡公子扯着嗓子说,“我说,这卫姑娘怎么有些眼熟,直到卫姑娘弹这曲凤求凰,我才想起来,前阵子我还见过卫姑娘,我记得,那会卫姑娘可不姓卫,是叫胭脂姑娘吧。”

卫絮脸色煞时青紫,嘴皮轻轻抽动,把头放得低低的,卫夫人的脸更是难看,她走上去,扯着卫絮的手,“钟夫人,我突然身子不适,就先回去了,下次再来拜访。”

“卫夫人,别急啊。”胡公子挡在卫夫人跟前,“胭脂姑娘可是醉欢楼的头牌,从前我一掷万金都不得而见,想必那些枕在姑娘榻里,香肌暖肤的,可不止散尽千金了。”

众人听到醉欢楼,那脸色都是惊白了,胡姑娘讥笑,“哦,原来是戏子啊,怪不得琵琶弹得这么好,倚门卖笑,媚惑男子是卫姑娘一生的修学,我等当然望而不及了。”

钟时咽着口气,“卫姑娘,他们说的,都是真的?”

卫絮嘴角轻轻挪动,从前她并不觉得,以色媚人,是件丢脸的事,她甚至觉得,那是她活着的姿态,即便她想否认,在座的,也不只胡公子一人认得她,这些男子中,有好几个都是进过她的暖帐。

卫絮向钟老夫人福身,定目望着钟时,“让钟公子失望了,卫絮从前不争气,误落了风尘,今日打扰大家的雅兴,着实对不起了。”

卫絮挺着身子,转身离开大殿,她那腰板子可是比卫夫人,卫婉还要挺直的。

可以说,卫夫人是灰头土脸地离开的,而卫婉,是慌不择路,落荒而逃。

5.

马车内弥散着沉重的气息,卫夫人看到卫絮,又气又恼,她活了大半辈子,从来没受过这样的窝囊气,想着刚才,她连吱声解释的勇气都没有。

最后还是卫婉开的口,“姐,你初回来,不懂人情世故也就算了,以后像刚才那样的情况,你就别硬出风头了,这都把卫家的脸丢尽了。”

卫絮挑着车帘子望着外面的车水马流,没有说话,卫夫人心一横,她附和着说,“阿婉说得对,卫絮,不是娘不喜欢你,而是那样的场合,的确不适合你出风头。”

“如果刚才弹琴的,是卫婉,卫夫人还会这么说吗?”卫絮神色淡然,眼底冷薄,如同她这声卫夫人一般,冷漠不带一丝情绪。

“以后再也不会有这样的情况了,停车。”卫絮跳下马车,“你们先回去吧,我想自己走走。”

卫夫人有些沉不着脸,“卫絮,娘是对不起你,可你既然已经回了卫家,你就该知道,怎么做一个女儿,如果从前没有人教你怎么做女儿,娘教你做,你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是没有。”

卫絮带着玩味的笑意,从心底荡开来,“生女不育,少而不教,卫夫人现在才想起调教我,未免迟了一些吧。”

卫絮裹下衣裳,夏日炎炎,她竟觉得,有股冷风从脖子处渗入,她不禁意地打了个寒颤。

卫絮在醉欢楼对面的酒肆坐着,从前在醉欢楼她的香房里,府首望下,便是这里,白天闲得无事,她总是站在窗前,看着酒肆往来的人。

这里有她做梦都是得不到的人间烟火,可当卫琅真的把她找回去的那一刻,她起先是兴奋,随之而来的,便是如涌的愁思,除了身上流着卫家的血,卫家与她,其实毫无关系。

卫絮端起酒杯,杯未沾唇,被夺了回去,“美人独酒,何其悲凉,不如在下陪姑娘喝一杯如何?”

卫絮怔了怔,那男子已然落座,把刚才卫絮的那杯酒,直接倒入口中。

卫絮打量一番男子,他身骨偏瘦,斯斯文文的,跟他这行云如水的耍流氓动作有些格格不入,只是从前应对这种事,卫絮也是游刃有余。

卫絮另拿一个杯子,给自己倒杯酒,“酒虽是好物,可公子公然夺酒贪杯,就不见得是好人了。”

男子嘿嘿地笑着,他的笑容清透明亮,不夹杂一丝杂质,“这么口齿伶俐的,刚才在钟府,怎么就蔫了。”

卫絮嗔气,双手托着下巴看着男子,“这么说,公子是从钟府一路尾随着我过来的,刚才在钟府,我已然够难堪了,公子还跟过来,是想看我笑话,还是打着什么主意?”

“嗯,”男子敛眉,忽然端正身子,认真起来,“在下方知恩,是知仁学院的先生,就是想跟卫姑娘认识一下。”

“教书先生!”卫絮瞟一眼方知恩,嘴角上扬起一丝戏耍之意,“果然是文弱书生。”

“书生是真的,文弱可就未必!”方知恩端着酒杯与卫絮轻轻碰杯,“实话说,我是被姑娘的琴声吸引了,美人如斯,着是难得。”

卫絮不以为然,“方公子这话说得,跟钟公子说的,如出一辙,可我这不过是倚门卖笑,媚惑求生的本领,难登大雅之堂。”

方知恩浓眉轻微皱了一下,“姑娘从前的事,我也打听了一些,年少无能,这怨不得姑娘,本就误入风尘不得自救了,还遭俗人戏骂,着实不该。”

卫絮沉着的眼眸,有些不着痕迹的笑意,这些话,从来也没有人跟她说过,她恣意地扬起脸,“方公子不必同情我,我是卫家的姑娘,不需要任何同情。”

“我知道,京城人都知道,卫姑娘是卫将军的姑娘。”

“我意思是,我身上流着的,是卫家的血,并不像外人所言,我是卫家的养女。”卫絮淡泊地说着,像是跟自己说,也像是跟方知恩说,“若不然,你以为卫将军为什么会认我作义女?”

方知恩的确有些愣了,他咽着口酒,意味深长地盯着卫絮,“看来,我多虑了。”

沾着酒意,他们也聊了很多,末了,方知恩送卫絮回府时,突然说,“不知卫姑娘一心想嫁的如意郎君,是什么样的人?”

卫絮眯着眼缝,方知恩认真的样子,让她不忍心搪塞,她沉思一下,“自然是脱俗无争之人,才能与我共度一生。”

“那依卫姑娘之见,在下如何?”

卫絮耸肩,带着醉意的目光有些微润,“一面之缘,方公子对我起意,不是见色起意,就是贪我卫家这虚名,如此说来,绝非良人。”

卫絮头也不回地进入卫府,刚才她对方知恩还有些好感的,只是,所有好感在方知恩表达爱意那一瞬,全部消失殆尽了,见色起意的人,她见得多了,攀权附荣的人,她更不想沾染。

6.

卫絮经过书房时,听到卫琅与卫夫人在那里,压着嗓子在吵架。

卫夫人据理力争,“你不知道,今天在钟府,我的脸面都丢尽了,你快给卫絮找个寻常人家,把她嫁出去,省得再丢人。”

“卫絮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回的女儿,你不好好对她,还想把她赶走,有你这么做母亲的吗?”卫琅铁青着脸,说到气恼时,他顺起书本就摔了出去。

卫夫人冷然地说,“我知道,是我对不起卫絮,可一旦想到她在那种地方长大的,我就,我的脸就无处可搁了,这个家以后有她,我就不出去见人了。”

卫夫人说着说着,就抹了一把泪水,哭哭啼啼地说,“我们多给卫絮添点嫁妆,在京城外,给她寻一门好人家,她也能过得很好的。”

卫絮把书房虚掩的门扣上,默默地离开,当初卫琅第一次见她,就红着眼眶跟她说,“女儿,对不起,是阿爹害了你。”

可这一切,又关卫琅什么事,戏本里也常说,偷龙转凤之事,没想到落到自己身上,那般难堪。

在卫絮想着,用什么合理的方式离开卫家的时候,方知恩来提亲了。

中秋过后,钟时来卫府提亲了,他来给卫婉提亲,在前院与卫絮撞了一面,他的目光,还久久地停留在卫絮身上。

卫絮突然掩着嘴轻笑,她笑的是钟时虚情假意,钟时跟从前在醉欢楼,倚在卫絮身上的男子一般,瞧中她的好色相,却又在心底里瞧不上她下作的出身。

不,钟时还不如那些恩客,人家至少敢承认好色起意。

“大小姐,老爷让你去前厅,听说,有位公子前来提亲了。”卫絮正凝思时,丫环找到她。

“给我提亲?”卫絮心思一沉,莫不是,方知恩?

方知恩换了一身新衣裳,修长的身段也算好看,只是在钟时跟前,他那粗衣就显得有些露窘。

见到卫絮,方知恩大大方方上前拱手施礼,“卫姑娘,我来娶你了。”

卫絮心里微紧,“你是认真的?”

“当然,不过,我自小清贫,能拿得出手的,大概只有两箱书籍。”方知恩瞟一眼钟时,“与钟公子相比,的确寒碜了些。”

卫絮心生一计,“我嫁人,嫁的是品行,不是富贵,方公子既与我情投意合,那这门亲事,还请将军替我应下。”

“真的?”

方知恩,钟时,卫夫人,他们脱口而出。

卫琅拉着卫絮的手,“卫絮,婚姻大事,可不能儿戏。”

“我的样子,像开玩笑吗?”卫絮坚定地说。

卫絮打的是借方知恩之名,离开卫家,她手上多多少少还有些积蓄,往后的日子,不至于太过清贫,她只是想离开这里。

卫絮还没开口,方知恩先开了口,“卫将军,你放心把卫姑娘交给我,我一定会善待她的,只是,我在京城举目无亲,想带着卫絮回云城老家,过些踏实的日子。”

“不可。”卫琅反对,“云城离京城那么远,你们这一去,我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卫絮,我会在京中替你置一处宅子,就安心住下。”

“不可!”卫絮丝毫不留恋卫家,这让卫琅心中很是愧疚。

方知恩向卫琅拱手作揖,“将军,请你让卫姑娘随我去云城吧,至少我们可以过上正常的生活。”

卫琅红着眼睛,“卫絮,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?”

卫絮点头,“你把我从醉欢楼接出来,就已经足够了,谁也不欠谁的了。”

钟时强挤出一丝笑意,“卫姑娘,云城那小地方,可是埋没了你。”

“相夫教子,在哪里都一样,倒是钟公子,惹是玩心未定,最好不要这么快成亲。”

“姐姐,”卫婉轻斥,“姐姐管好自己的事便好,我的亲事,自有爹娘作主。”

那日,虽说卫家定下了两门亲事,可钟时是堵着气回去的。

7.

卫琅原本想在京城给卫絮办场婚事的,可卫絮拒绝了,卫絮什么也不带,只是把自己从前攒着的那些钱带上,就随了方知恩离开。

卫絮离开的时候,卫琅把自己反锁在书房里一天两夜。

一路南行,方知恩他们在客栈休息,方知恩在细细铺着床铺,卫絮望着他,微微张口,又欲言又止。

方知恩走到卫絮旁边,他握着卫絮的手,“卫絮,我知道你在想什么,我既然当着卫将军的面说要娶你,你就别打着离开的主意了。”

“你知道?”卫絮惊讶。

方知恩温软地笑了笑,“你不过是想借我之名逃离卫家,不过你放心,我不会勉强你的,我等你喜欢上我,你一定会喜欢上我的。”

“为什么是我?”

方知恩长嗔口气,倒杯茶递给卫絮,“还记得吗,一年前,京城连续下了三天的大雪,你在安阳巷救了一个男子?”

“当然记得……”卫絮忽地打量着方知恩,一年前她看到一个男子,被大雪冻得手脚都是硬了,过路的人就跟没看到似的。

卫絮让车夫把男子抱上车,把他带回醉欢楼,寻了大夫,后来,她还给了男子一些钱。

“我记得,当时你可是说,你上京寻亲的。”

“钟迈就是我要寻的亲。”方知恩握着卫絮的手,有些颤抖,“我娘跟钟迈是少年未婚生子,只是,钟迈在京中,有声望,有脸面,你瞧钟家那几位公子,一个比一个出色,钟迈怎么会认我,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”

原来方知恩是钟迈在外的孩子,想起那天他跟钟时站一起,身份悬殊一目了然,她不禁有些同情方知恩,“在我心里,他们可都是不如你。”

“真的?”

卫絮娇笑,半晌才问,“所以,你打算不认钟大人了?”

方知恩堆了些笑意,“我想把你带离京城,远离人言,我们过我们的日子,从此京城再与我们无关。”

“可我救你,只是举手之劳,你不必……”卫絮把以身相许这句话压了回去,换了语调,“不必相报。”

方知恩挑着嘴角痞笑着,“你就当我是对你见色起意吧。”

两人相视而笑,却又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。

卫絮软了语调,“那我不走了!”

“行,那你先休息,我去再开多一间房。”

“哎!”方知恩拉着门栓,卫絮低着头,盯着自己有脚踝,“就在这里歇下吧,我一个人,害怕。”

尾声:

后来,方知恩在云城办了个学堂,他一度想娶卫絮,都给卫絮拒绝了。

卫絮说,缓个三年,如果她不能正常生子,方知恩就另娶她人。

方知恩不置理会,终于在他们去到云城的第四年,卫絮怀喜了,那天晚上,他们两个人简单举行拜堂礼,两人抱着彼此,眼底尽是温柔。

那些年在京城的苦日子,他们大抵都忘了,他是她的夫,她是他的妻,便足矣。

(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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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白梦,90全职妈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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